往者不谏

我是疯批驼sfw,天雷驼妹,关注前请看置顶

【壳驼】二等分

◎壳驼,两句话猫驼

◎逻辑混乱三观略歪,对猫驼er不好不建议看,感到不适请立即退出!

◎ooc归我,与他们无关

◎禁转出/上升/圈真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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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失恋该有失恋的样子,痛哭、买醉、破坏……总之该做点疯事,如末日降临般狂欢,刺激分泌多巴胺与肾上腺素。


  那么理所当然,失恋的金赫奎前往疗伤圣地——酒吧。他是个乖孩子,从前哥哥们拉他喝酒都只去清吧,KTV包厢里也是一群老爷们儿鬼哭狼嚎,宾馆小卡片都塞不到他那屋。他第一次来这种五光十色喧闹酒吧,孤身一人。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活在夏季,T恤短裙热裤金属链条,金赫奎把羊羔绒外套拉链向上拉到顶,缩吧台角落里支着脑袋对菜单发呆。


  这种打扮与行径服务生不免多看他两眼,显然并非寻欢作乐,怕是来抓玩疯的女友。得多看着点,免得一会儿打架斗殴,损毁店内财物不说还招警察影响生意。服务生叹息,生活不易业绩啊业绩,郊区十平米的房间都快租不起……哦,还得催他点单,房租出在客人身上呢。


  金赫奎找来找去实在寻不着自己能喝的饮料,全是酒,五花八门绚丽多彩,名字都很romantic,缺点么就是看不懂。服务生好心用蹩脚英文推荐几款,金赫奎兴致缺缺,早知道还不如回基地冲即食奶茶。


  服务生看他落寞纠结模样灵机一动,猜他大约是不会亦或不想喝酒,但又想在此处待着,询问他是否需要果汁——不含任何酒精。金赫奎点点头,服务生眼珠子骨碌碌转一圈朝他笑,不知打什么鬼主意,他懒得计较。


  饮料调配好稍作装饰,倒进鸡尾酒杯中——当然费用也照鸡尾酒收,此时金赫奎并不知自己被坑了一把。小服务生从未觉得自己思维如此迅敏过,果然困窘生活能激发无限潜能。一杯上好鸡尾酒的钱,顶半个月房租,于是他对金赫奎多两分怜悯关照。


  服务生忙活一圈回来,金赫奎还坐在那儿,姿势都没换过,周围时间凝固般。他仔细辨认客人质朴无华的外套,确认属于某种走低调奢华路线的品牌,凑上去问道:“兄弟,什么事儿啊这么郁闷?”他很乐意倾听对方心事,指不定倾诉完能买他两杯酒消愁呢。


  金赫奎把事情在脑海里过一遍,发觉这手分得太平淡,似乎没有买醉的必要,思索是否该编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。


  酒吧里又出现一名异类,服务生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,金赫奎也就不用继续脑内造梦。


  “先生您喝点什么?”


  李相赫拿菜单端详一阵,抬头点单时见服务生不耐地左顾右盼,顺他视线看到角落里半生不熟一人,改口道:“冰水就可以。”


  服务生呆滞,好厚的脸皮,免费蹭坐呢。


  这声音有点耳熟,金赫奎终于转身换了只手撑脑袋,惊异半秒又恢复恹恹欲睡模样,待李相赫走近后含糊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?”


  “失恋了。”李相赫坦白得如此迅速,让金赫奎无话可接,想安慰他吧,这人一脸从容自若,根本没事,甚至一度怀疑还带着笑意,不过这大约是李相赫天生微笑唇给他的错觉。


  时间好像又停滞不前,直到服务生把带冰块的水放他们中间。金赫奎以为是白酒,见李相赫拿起来一口气干半杯,惊呆下巴。一直听说他酒量好,没想到这么好。


  李相赫看神色就知道他想岔了,把杯子推他面前。“尝尝。”


  金赫奎试探着抿一小口,舌尖没传来辛辣味,为确认猜想又灌一口,“你来酒吧就喝这个?”


  李相赫敲敲鸡尾酒杯细长杯茎,“你怎么好意思说我?”


  “我这好歹要花钱。”


  “收我服务费的。”


  金赫奎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,叼着吸管继续慢悠悠喝饮料,自个儿堵住嘴显得这份死寂不那么尴尬。


  “你又为什么来酒吧?”李相赫打开手机看看时间,十一点四十分,回去还能rank几盘。


  金赫奎寻思着是不是该把刚刚没编完的故事编完,李相赫一句话就把他所有谎言堵回去。“因为跟郑志勋分手了吧。”


  金赫奎翻个白眼,“知道还问我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,本来打算给你讲个感天动地的故事,分享一下失恋苦涩,真没劲。”


  “苦吗?”李相赫挑眉,摘下插在鸡尾酒杯杯壁上的橙子片,“看你也不伤心啊。”


  金赫奎本来面无表情,被他呛嘴倒要流泪,“你懂什么,我哪儿不伤心了?什么毛病啊李相赫,这么了解别人感受你还会分手?”


  这下轮到李相赫沉默。他是见识过金赫奎眼泪攻势的,从三星时期到现在半点没变,哭起来拿他半点办法没有,任谁来都是一下就心软,遂僵硬地抽了纸给金赫奎抹涕泪。


  “我没有质疑你们感情的意思,呃,我是说,能控制情绪是好事。”他小心斟酌措辞。


  金赫奎见好就收,要多哭似乎也哭不出来。他心思细腻敏感,平日克制感情阻止其源源溢出,今天想大肆发泄,心却如同久旱河床,干涸得再流不出清水滋养草木。他好似丢了什么东西,又好似本就未曾拥有过。


  金赫奎现在神色模样倒真符合失恋者身份,盯了他许久的姑娘伺机来安慰搭讪,他还懵着没理清状况,姑娘就被李相赫礼貌打发走了。金赫奎有些意外,插手闲事非他风格。


  “行了,回去吧。这地方不适合你,没必要硬遵所谓成年人的常规消遣,想喝奶茶下次就去奶茶店。”他可以确认李相赫绝对笑了,嘲弄讥讽意味满满。


  “没有下次!已经够受了,还下次呢。”金赫奎起身仰头一口喝完果汁,仍没消气,“再说这个点哪来的奶茶店,早打烊了。”


  “诶!两位,账还没结呢!”服务生打量二人,没琢磨出李相赫一套衣裳是哪个名牌,遂请金赫奎付款。


  “找他,他比我有钱。”金赫奎比平日胆大不少,手插兜里下巴微抬,示意服务生找李相赫。


  李相赫当下后悔起来,想把人扔地上一走了之,忍了忍询问他:“你卡呢?”


  “没带。”


  “手机?现金?”


  “找不到。”反正在李相赫面前不是第一回丢脸,干脆贯彻到底死乞白赖,让他出出血弥补先前胡言乱语。李相赫没法子,老老实实掏卡付钱,接过小票看扣款金额还是没忍住叹气,问他喝的什么玉露琼浆。金赫奎眯眼朝他笑,说他不懂,喝的不是酒水,是氛围和寂寞。李相赫冷笑一声,阴阳怪气地重复强调遍“寂寞”。


  金赫奎张张嘴,碍于人多眼杂最后还是没说出口。


  小服务生见两人走了,干这行的没点眼力见不行,寻思怎么能有不知道的名牌儿,上网搜索刚偷拍到李相赫的衣服样式,一万四韩元。见了鬼,这哥们儿别是打肿脸充胖子,回头跟自己一样付不起十平米房租。


  “你也会寂寞?明明身边蜂蝶前仆后继。”他们沿着江边走,就是那片李相赫同很多人一起走过、金赫奎也同很多人一起走过的江岸。说来可笑,原来陪着自己时间最久的,竟不是匆匆年月里某个双心一意的队友,而是一直不熟的那个人。


  金赫奎想了想,没骨头般依偎着,脑袋靠上李相赫肩膀,吸吸鼻子没搭话。对方从善如流,停下脚步把他纳入怀中。两人似交颈天鹅,怎么看都是一对爱侣。


  其实比起寂寞二字,孤独才更贴切。喜欢他的人很多,调情也好zuo//爱也好,物理空间上说自己落寞伶仃,怎么看都是凡尔赛。可心里总空落落,来去无归。


  长久的寂静后,他拽回思绪,没话找话,“你又为什么失恋啊?被甩了?


  李相赫忽然凑近,一脸严肃,“真想知道?”


  “呃……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。”李相赫刚要开口,金赫奎出于某种敏锐直觉又飞快接上话,“算了你别说,我不想知道。”


  一只手钻进他衣服里,掐一把不堪一握的腰肢,金赫奎身体更软两分。又向下探,被人一把抓住手臂,呆萌羊驼神色警惕起来。李相赫不禁发笑,现在才察觉危险,是不是太迟钝了点。“我不是失恋,我是为了庆祝。”


  “庆…庆祝?你们今天不是打BRO吗,这也能庆祝?太松懈了吧。”


  “纠正一下,已经是昨天了。昨天还有你们打GEN。”


  “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金赫奎觉得自己还算温和。


  “你输了。不管你信不信,我真心替你难过,但又不得不庆祝。”


  金赫奎眉宇微蹙压不住烦躁,“什么意思?”


  “加快了你跟那小崽子的分手进度,不是吗?只是我没想到直接结束了,也没多坚不可摧嘛。说实话,你们去年年末就该分手。”


  金赫奎一双眼瞪得浑圆,映出可恨面孔,修剪整齐的指甲嵌进李相赫衣袖,根本挠不到人,身上每根神经都紧绷着,故作愤怒。而泪痣悄悄告诉李相赫,那是悲伤。


  “怎么样,要不要和我在一起。”他抚过他眼角,“起码我不可怜你。”又抬手理顺他被风吹乱的头发。


  李相赫或许在笑,或许没有,他不太好判断。


  金赫奎轻微地扭动挣扎,试图夺回身体掌控权,可对方只是把手搭在他腰上,他便面色潮//红皮肤滚烫。李相赫猜他要么喝醉要么酒中被下//药,否则无法解释这种动//情//征兆为何出现在他们二人之间。出于本能,受欲望驱使,他俯下身试图亲//吻金赫奎,瞥到眼角泪痣,又愣神片刻。李相赫这一停顿,留足时机让金赫奎偏头躲开,于是亲//吻未遂。他不爱他。


  李相赫直起身,又看一眼时间,零点三十分,大概回不去了。金赫奎喝的的确是果汁,没有酒精作用,太清醒,太熟,也太不熟,下不去手。


  “为什么现在……追我?”早十多年干嘛去了,明明两人是正儿八经的同级校友,聊天次数却屈指可数,甚至比不上世界赛数面之缘的选手。


  “因为今年四月起我//国受理同性婚姻。”


  任凭金赫奎脑洞如何大都想不出这个答案,对着李相赫干瞪眼。


  “我从不觉得你跟他们任何一人会长久,没有制度保障无名无份,只依靠那点浅薄爱意,这种关系无法续存。”


  所谓孤独,就是你面对的那个人,他的情绪和你自己的情绪,不在同一个频率。用华丽词藻编织黄粱梦,用恳切言语建造乌托邦,这些人往往只动三分情,却流露十二分意。


  他们怎么会懂,九六年的赤子牙牙,高中傍晚的窗外晚霞,韩服榜与成绩栏的ID姓名,跨海的风与荣誉……他们的十年,难道只换得某场盛大开幕式,与其他人一同出现在荧幕中的两张照片。


  “所以如果没有这个政//策,你也不会向我表白。”


  “那倒不是,你我之间从来不靠爱情支撑。你十年前不爱我,十年后照样不爱我。”


  “你既知道还招惹我做什么?”


  “你需要我、你只有我,正如我需要你、我只有你。”


  他们有这世上最普遍、最稳定的关系——没有关系,也就不必惊疑不定,不必感知痛楚,不必无谓怨憎。他们是遗失的南山塔,是褪色的风俗画,是彼此之鉴。


  “爱并不能消除孤独,除世上另一个自己可以聊以慰藉外,无解。”李相赫对上金赫奎手掌,差不多大小。


  “你不是另一个我。”他突然觉得冷,连寒毛都在声嘶力竭地哭泣。


  “可你能通过我,看到自己。”他们面对面,十指交扣。


  于是又原路折返,小服务生吓一跳,还以为两人要合法维权找他麻烦,战战兢兢问他们是否落下东西。两人摇头,管他要一杯最烈的酒。服务生这才喜笑颜开,喊来调酒师,算盘打得噼啪响,好嘛这再一杯酒,顶一个月的房租了。服务生再次打量李相赫,没什么情绪,而扭头再看金赫奎,颇有视死如归的殉情架势。


  而后发生的事顺理成章,便利店、酒店、浴室、床榻……李相赫没醉,喝酒只是某种默认流程,事实上他无所谓喝不喝,但金赫奎别无选择。


  花的美丽在于它会凋零,而你要知道,一朵花的衰败不会荒芜整个春天。


  东方将白,金赫奎不知道是头更疼还是身上更疼,但心情从未如此轻松过。李相赫丈量他的手指,比对一番估摸着自己能戴的戒指金赫奎应当差不多,然后问这周就递申请还是十一月再办手续。


  “你从表白到求婚隔了有半天吗?”


  “你从答应在一起到跟我上//床隔了有半小时吗?”


  金赫奎语塞,换个方向继续抨击,“你追我买个单还那么小气?”


  “你那时候又没答应嫁给我,我不做亏本买卖。”


  “那现在给我买小面包。”


  “今晚酒钱够你把小面包装满屋子了。”


  “我反悔了。”


  “你好难伺候。”


  “我以为这点你十年前就深有体会。”


  “未来几十年尝试体会一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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